“哇——”

當孩子出來那一刻，儷姬全身的力氣徹底被抽幹，她腦袋歪在一旁，臉色蒼白，頭發全部被打濕。

“是個男孩。”

陌時笙抿著唇將孩子用毛毯包起來，剪刀消毒後剪掉期待，用毛巾迅速將儷姬身下的汙垢清理幹凈後，她便替儷姬把衣服穿好。

孩子包著毛毯，小臉上有著一片一片凝固的血跡，還在不停的啼哭，看起來可憐的不行。

儷姬擡手摸了摸孩子的小臉，輕輕親了一口他的小臉，“時笙，叫他團子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陌時笙淡淡頷首，準備擡手去擦拭儷姬額頭的汗時，儷姬唇角的笑意逐漸蒼白，“時笙，團子就拜托你了……”

“儷姬，你……”

“拜托你了……時笙，謝謝你……”

說完，儷姬的眼睛便徹底閉上，頭歪到一旁，同小團子的頭抵在一起。

也就是這一刻，小團子突然不哭了，安靜乖巧的不行，他癟了癟小嘴，模樣看起來委屈又可憐。

陌時笙就靜靜立在床邊，垂眸望著儷姬安詳的睡顏。

她擡手輕輕將儷姬額頭的汗擦幹凈，而後將絳歌絳瑤喊進來。

陌時笙把小團子抱起來遞給絳歌，“去給他洗一下。”

“好小啊，小姐，他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?”絳歌將小團子接過來小心翼翼抱在懷裏，絳瑤便立即湊上來看著。

小團子剛生下來便睜著一雙黑亮的眸子到處看著，癟著小嘴，眼睛裏有些淚光。

“男孩子，抱下去吧。”

陌時笙輕聲開口。

“是，小姐，那儷姬她……”絳歌看了眼躺在床上閉著雙眼的儷姬，聲音不由得放輕了幾分。

“……”

提到儷姬，陌時笙視線落在儷姬身上，一言不發，但就是因為如此，絳瑤便像是知道了什麽一般。

她走到床邊蹲下，伸手去探儷姬的鼻息，在手放在儷姬鼻子下方時，她的動作瞬間頓住，木訥的轉過頭來看著陌時笙，“小姐，儷姬她怎麽了?”

“帶小團子下去洗幹凈。”

陌時笙不願意繼續說話，只是讓絳歌絳瑤先抱著小團子出去。

絳瑤還想說什麽時，絳歌攬住了她，“絳瑤，我們先出去。”

“可……”

“走。”

“……好吧。”

絳瑤雙眸通紅，她不是傻子，自然知道儷姬如今怎麽了，可是她就是不願意相信，明明跟她們一起來人界的時候還好好的，一路上有說有笑，怎麽現在就躺在那兒一動不動了呢?

忍著鼻尖的酸澀，絳瑤還是跟著絳歌一同走了出去。

門再次被關上的時候，陌時笙輕輕嘆了口氣，她用一塊幹凈的毛巾沾了水替儷姬擦拭全身，替她換上一套幹凈的衣裙時，陌時笙的手微微頓住。

衣裙時陌時笙放在納戒中的，她特意挑了一套紅色的長裙給儷姬換上。

她還記得，當初第一次見到儷姬的時候，她就如同那烈焰一般灼燒著自己的視野，她囂張跋扈，美艷，眉宇間全是一片傲氣，活的自由自在，不顧任何人的目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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